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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午餐,拍過舊屋舍的照片之後,財寶妹帶我去附近的金石堂亂逛,我才知道這邊竟然有一間這麼低調的金石堂,雖然小小的,不過在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藏著一間書店,就算是很普通的連鎖店,還是讓人感到一點點高興。

  進門處的左手邊就是放筆的玻璃櫃,玻璃非常髒,佈滿了半透明的污垢和指紋,但我還是在最下面那層看見了兩枝Waterman,Audace系列的筆,一枝是Lace Gold,一枝通體深棕色看不清楚花紋,不知道什麼名字;筆旁邊放了幾排替換的原子筆芯,看來這兩枝應該都是原子筆款。

  到角落的書架上隨便拿了一本新出版的翻譯小說,講的是一個在公關公司上班,三十出頭的女人的故事,故事一開始就是夜晚她站在街口招計程車,一個剛結束的派對讓她滿懷屈辱,卻在此刻下起傾盆大雨,飛馳過的汽車濺濕她昂貴又時髦的皮大衣,她終於疲累地流下眼淚;是什麼樣的派對讓她如此沮喪呢?是她「過去的好朋友」辦的派對,這個好朋友以前本來和她一起每天跑夜店玩通宵,進公司以後偷偷躲在化妝間裡敷臉,不過結了婚以後就完全變成一個……一個什麼?我忘記了,總之是個很不好的詞,大概是蠢豬,或自私又高傲的白痴之類的;參加派對的幾對夫婦詢問這位未婚女性的感情生活,並批評著那些已經三十歲還不結婚的女性不知道腦裡在想什麼,這位第一人稱敘述者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牙齒磨尖,在口頭上反擊,獲取她自認為「沒有多光彩的勝利」。

  在眼前堆堆書中,偏偏選上了這本書來隨機閱讀,讓我感受有點複雜。那幾對已婚夫婦的言詞與態度固然令人十分光火,但女主角卻也無法讓我用同理心去支持;這裡看不出她對自己生活方式的真正感受,只看到她無論如何想要有面子,所以她得堅稱不結婚是聰明而且正確的選擇,那些結了婚的人才蠢,因為這樣一來就無法自由自在地徹夜跑趴啦!──她幾乎沒有提到除此之外的任何自由,簡直讓我懷疑她只是為了有效反擊才大聲宣稱獨身的好處,而這樣的生活方式中完全沒有任何她想要護衛的價值,她只是想要那個「勝利」而已。

  嗯,難道因為事實上,她相信自己確實已經是「負犬」,所以沒辦法,她只能尋求在口頭上獲得「沒有多光彩的勝利」?

  這本書有著我完全不記得的書名,和一個非常糟糕的開頭;雖然只看完這一章的我無法確認這故事是否會一直這麼糟糕下去,但從第二章的標題上看來,似乎將要講述女主角在夜店的豔遇,這樣的推展方向讓我無法對這故事有信心。正好這時候媽媽打電話過來要我們到約定的街口會合,準備出發去基隆,我用力把這本書帶給我的不快感清除掉,和財寶妹一起離開書店了。

  以上,是離題很大的抱怨文,起因只是不小心看到一個讓人不舒服的故事;好在我們去海邊了,事實證明,這樣好的天氣,去海邊吹風比起呆在冷氣房裡隨便找莫名其妙的小說來看是個好太多的選擇。雖然海一點也不稀奇,但晴天的海,沒有被高樓或渡假飯店圍繞的海,就是擁有一種讓人亢奮起來的神奇力量。






  我不是居住在海邊的人,只是偶爾來看看海吹吹風的遊客;我不曾和海一起生活,沒有以海為舞台的故事,只是偶爾來到海邊,看到晴空下的湛亮的海,就有了某種我的混亂或怠惰或不求上進一定都能夠被包容的錯覺,就感覺到一種無話可說的,純粹的幸福。


P.S. 這天晚上,我終於喝到Asahi的Style Free,果然像初秋的海風一樣清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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